听炎颜问起当年虞昕竹跟契府定亲旧事,虞颂解释:
“当年竹儿定亲那次我并不在宗门。是时我应旧友相邀前往东海外,出门半载,回来才听闻宗内几位阁主护法商议后做下决定,为竹儿与契府少主人订了婚事。”
“我当时也有些意外,但几位阁主说契府诚意登门提亲,碍于对方身份不好回绝。”
“且宗门内能与少主人身份相合的年轻女子中,只竹儿一人各方面条件皆备,最后便选定了竹儿。”
提起这件事,虞颂明显不悦:“我回来时定亲之事已然落定,我碍于宗门颜面和契府身份不便追去契府反悔。但也觉就这样决定竹儿终身大事太过草率,便想然日后有机会再重议此事。”
虞昕竹笑嘻嘻道:“所以,上回我让桂叔和雅姨陪我下山,明面上找借口云游历练,其实背地里跑去退亲,其实爹爹早就猜到啦!”
虞颂捋髯微笑,眼里全是宠溺。
月雅笑嗔:“知女莫若父,小阁主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阁主法眼。其实我与阿桂离开宗门时就受了阁主暗示,若这次退亲途遭困难,可寻他好友相助。”
“阁主把手札都写好了交与我俩,只是嘱咐轻易不要拿出来帮你,就拿这次退亲当做历练,好叫你学习为人处世的学问!”
虞昕竹噘嘴:“哼,父亲不舍得劳动你的好友,却叫我的好友平白在契府里关了那么久,女儿退亲幸得阿颜相助,父亲既要答谢阿颜,便也将这件事一并谢了吧。”
为了给她退亲,炎颜答应契无忌留在契府直到契无忌离开钜燕堡,这件事让虞昕竹内疚了许久。
当时她跟炎颜关系还没有这么好,只是彼此感觉投缘而已,炎颜愿意帮忙有一部分原因是这里头还掺有沈煜云的情面。
虞颂却笑道:“正是因为你们共同经历过这些事,才会有今日深厚的情谊。如若没有过共同患难的经历,你俩便很有可能错过这一场成为彼此至交的机缘,焉知不是塞翁失马之福?”
虞颂这话正说到两个女孩子心里去,炎颜同虞昕竹相视一笑,眼里是一样的默契和庆幸。
“眼下昕竹再一次被安排比武招亲,看来从上次至这一次,大师兄所为是明显在针对昕竹!”
沈煜云再次将话题引回当下。
炎颜皱眉:“我虽未见过戎莫愁,但从他之前对阿云所行之事来看,此人心胸狭隘,嫉贤妒能还利欲熏心,对宗主之位十分看重。”
“他几次三番针对昕竹,必定是昕竹在什么地方触动了这个人的利益,导致他对昕竹出手。”
炎颜这番话说完,对面端坐的虞颂陷入沉思。
数息之后,虞颂才缓缓转动掌中茶盏,蹙眉道:“经你们一提倒是叫我记起一件事来。前二年,宗门几位馆阁的阁主聚在一起议事,当时有人无意间提了一句未来岛主的人选事宜。”
“当时自是大多数馆阁主都倾向于戎莫愁,他那个时候已经代岛主料理宗门事物有些时候了,也已渐立自己的声望。却有几位馆阁主和宗门内有身份的长老,其中自有同我相交不错的,便提到了竹儿。”
说至此处,虞颂皱眉:“我清楚记得,当时丹阁河老就曾言,现下天悲岛晚一辈弟子中,若论资质,除了当年离开的阿云,便是如今我剑阁的竹儿。”
阿桂点头:“当时我陪您一同前往,那次议事我也记得,河老后头还提过一句,说戎莫愁在小阁主这个年纪修为悟性皆无法与她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