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铭啐了一口,拨了个电话出去,瞥了他们一眼,“我一会儿下去。”
候沈见他消气了,拎着电锯,悄无声息地退场。
“行。”几人也识趣,他这会儿心情不好,不敢再火上浇油,很快便溜得不见踪影。
人走后,电话也通了,空荡的楼道只剩下他一人。
夏铭转身回屋,带上门,试探地喊了声,“妈?”
“你老师都来了,还不回家,你要在别人家待到什么时候?”
“你让司机送他到猴子家吧。”夏铭将手机拿远了些,齐大人的咆哮犹如河东狮吼,没人能扛得住。
“是你要学,不是他要学,你态度端正点好不好?哪有当老师的,迁就你的!”齐煊不耐烦跟他扯皮,“你爸和你姐已经答应我不会给你钱了,你识趣点,懂我的意思吧?”
“……”夏铭心中一梗,不想懂,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不想为五斗米折腰,可钱就是他的命,有人克扣他的钱,就是要他的命。
这招百试不爽,直接戳中了他的痛点。
夏铭态度立即好了起来,用商量的口吻说:“我要给猴子他们补课,您就叫他来猴子家吧?让他们听听我上的课,鞭策他们一下,老师来这边,可以顺便指导他们。”
这理由还算靠谱,齐煊考虑了会儿,答应了,“行吧。”
想到那几个孩子,都是不爱学习的主,齐煊觉得她儿子的心一定是黑的。
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怎么惹到他了。
她知道那几个孩子,是她儿子压着学习的,学习一点都不自觉,没人看着就放飞自我,他们家长都拿他们没办法。
白老师脾气不好,那几个小孩若是跟不上他的节奏,说不定会被骂哭。
这真最佳损友。
“妈……打个商量呗,你看,我这么乖,这么听你话,成绩还这么好,多给你长面子啊。”
夏铭被他妈这么一刺激,瞌睡全醒了,嬉皮笑脸道:“爸爸和夏梓妍给钱,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不找你拿钱,我靠本事从他们那挣钱,挣到了你不干涉行不?”
夏家。
齐煊唇角无语地抽搐,斜睨了一眼自家老公,看看这就是你臭不要脸的儿子,“靠本事?什么本事?坑蒙拐骗?”
夏维宇接收到自家老婆投来的嫌弃目光,唇角一抽,她那是什么眼神!
他是心软的人吗?他有那么笨吗?他才不会再上儿子当呢。
那是他儿子,也是她儿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生出来的,谁知道他怎么变异成了现在这德行?
夏维宇专心处理公务,不再分神去偷听老婆和儿子说话。
这边。
“哪有。”夏铭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我挣钱来路,是干净的。”
“哦?是吗?那你说说看。”齐煊满意地收回视线,挑眉问。
夏铭:“……”说了,他就没法拿钱了,当他傻啊?
久久没有回应,齐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转移了话题:“不说了,去别人家规矩点,礼貌点,别当自己家这么随意。”
“知道了。”夏铭敷衍了一句,厚着脸皮说:“妈,你不回答我,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呵。”齐煊笑而不语,迅速挂了电话。
夏铭:“……”更怀疑自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是谁家丢了孩子,这么多年不来找他!
他真是个饱经风霜、命运悲苦的孩子,瞧他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害。
夏铭放了手机,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
候沈和迟宴他们在楼下心不在焉的吃东西,不时看向楼梯口。
沉默良久,气氛尴尬。
迟宴观察着四人表情,打破了这一室寂静,“我眼皮一直在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我也是,我的心坎儿慌得很,不晓得为啥子。”包谷摸着心口,忧心忡忡地附和。
“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