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等待的,只有你。”夜晚,凉习习的晚风,带着深秋的寂静,吹动云辰的长发。
一日左右的拯救,得出结果之中的惨痛数据,风云门过半弟子死亡,而外门弟子,几乎全殇!
风少没有来,明冰也没有出现,风天扬还在下面,安静但又有些烦躁的等待。风云门的后事,几乎是平三宗的长老们,一手操办,以及风天扬的手下,发挥不可缺少的作用,这才把弟子死亡数量,降到最低。
一处石堆中,天风来到云辰身边,见其默默发呆,不禁笑道:“小友,这件事情,你已经尽力,完全不必继续下去,回宗门去吧,成长了,才有更多的话语权。”
“长老,这世上的事情,已经被太多污垢蒙蔽,分不出对与错了吗?”云辰悠悠的声音,惆怅的语调,让天风内心不是滋味。
“对与错,分的太清楚,又何有意义?我们只要从自身出发,为了心中的对而执着,去追更高步伐,这就是对,没有任何修士,可以批判。”
“但是,世间没有正义,只有自私的心,认为自己的对,强取豪夺,肉弱强食,给我们自然界的法则,那我有着灵智和情感,还有什么用?”云辰不由反驳,这一次争论,不是对天风不敬,而是道出自己内心的迷茫,以求答案。
“你说的,是很对!”天风认真说道,他无法反驳,但云辰的想法,却与这残酷世界,格格不入。
“我能改变吗?”云辰接着问道。
“这种事情,对与错的追溯,恐怕上古、远古甚至更早之前,就有着根源,你能找出来吗?”天风看重云辰,不断为其解惑。
“每两方的爆发,牵涉到很多无辜修士,而他们之间的对与错,又能组成更多的对错,你能分开,彻底把握吗?光是一些世俗之国里,凡人的对错,我们这些如神灵强大的修士,尚且无能为力,何况是自己的世界?”
“或许吧,是我想太多了……”云辰说完,由此沉默。
“孩子,别想太多,你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沉沦与埋没,只会以超乎你底线的画面呈现。如果这一道坎,你都无法跨过,因为内心的善良而迷茫,那不是可惜,而是可悲。”天风说着,拿出一壶酒,飘香四溢的酒气,醇厚弥久。
云辰带着犹豫,用灵力引出一小杯酒,缓缓入口。
“哈哈,再来点吧。”天风一看,就知道云辰没怎么喝过酒,直接引出一大杯酒,落在云辰口边。
“好。”沉默的眼神,随着喉结滑动,大杯的酒入肚中,反馈出的状态,却是脸色的红晕,昏沉的思绪。
“好好醉一晚,明日的你,会明白更多……”天风随意一抓,凝聚出石床,然后把大醉的云辰,缓缓放在石床上面,今晚的月光,足够让他肆意妄为。
……
“不,不要……”猛地一下,云辰感到一阵恍惚,不禁睁开双眼,有些昏沉的头脑,迅速走向清醒。
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再远处,几名长老围坐,他们在篝火中,享受酒的滋润,一个个老脸通红,开始胡说大话。
云辰掐指一算,距离黎明,不足一柱香时间,而距离最后的决战,或许不足两三个时辰。
平三宗的长老们不知道,可不代表云辰不知道,黑衣得道者的提示中,他明白很多。
“风言,你是异族,而寒烟,或许为了报仇……”云辰沉重的踩踏步伐,趁着天色的黑暗,悄悄离开。
真实的暴雨,他能感受到,那是远在千里之地,一切的起源,总归到了那里。
……
禛滇村,上古就一直存在的村落,到现在,没有修士认为如何,只是在这个区域,有些突出,可若与统天的一些村落而言,只是平常。
但是,真实的暴雨存在之地,却与其息息相关。
云辰感受着珠子的悸动,朝着令其悸动的方向赶去。
远远的,他便清楚一切:“怪不得,原来一切的起源,与纪蔺相关,他在山岭中死去,或许不是意外,而是他为了提示风天扬!”
与此同时,明冰与风少,他们从另一侧,赶往禛滇村后的山岭,似乎意识到,最后真的暴雨,便是在此地。
还有一方,雷常青带着明雪以及云少,从高空飞往山岭,由于雷常青特殊,似乎对此,信心满满,所以毫无顾忌,而其更是以各种缘由,让明雪信任,并且对于云少,详谈很久,两者冰释前嫌。
明显的三方,正在行动,可暗中的动静,还会少吗?
……
“告诉我,究竟在哪里吧!”云辰顺着珠子的指示,不断朝着一个方向追过去。
此刻的他,已经到了熟悉的山岭,毕竟在这里,留下一些回忆,尤其是那失去双臂的生灵,让他记忆犹新。
可是,珠子的指示,很是混乱,时而左,时而右,时而前,时而后,没有一个确定的方位。
“怎么回事?难道暴雨会动?”云辰惊讶着,但还是忍住耐心,因为他相信,这珠子被风天扬保护的这么好,而且雷常青不惜耗费二十多年的光阴,找出它,不会是没有用途的。
“不对,珠子是圆形的,而那指示的气息,似乎从里面发出,如果里面有物质流转,气息也会被转变,所以才会如此!”云辰突然停顿,感受着珠子的内部,虽然识无法进入,可感觉还在。
珠子里面,宛若一滩水,在随着云辰的行动,不断震荡,从而混乱气息,但如果不走动,虽然指向一个方向,可气息若有若无,不如走动时候的明显。
“如果有因果,那么我就是果!”云辰双眼明亮,直接从戒指里面,拿出妖丹变成的轮盘。
“你们,应该能给我答案吧。”云辰目光一凝,感受着两件物品微微的吸引,猛地一压,把珠子对着轮盘的中央,用力一摁。
咻……光华涌向天际,把这一片区域的天空,渲染成蓝色,如同远古那般蓝,这才是正真的蔚蓝。
风天扬的话,不再应验,天空终究会这样,因而美丽。
“真实的天空,还是出现了!”某处地方,一名修士,看着天空的颜色,不由暗叹一声,神情苍老,似乎憔悴不少。
“云儿,雪儿,我们最后的结果,即将到来。雪儿,你切不可犹豫,为了云儿走向巅峰,为了风雷门的光辉,你们都要尽力,即使见到风随扬和明冰大姐。”雷常青郑重的说道。
“风哥他,会恨我吗?”云少轻声问道。
“冰姐她,能明白吗?”明雪同样问道,语气中,悠悠然。
“你们记住,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决定别人的看法,风天扬入魔,我早有预料,他因目标而走向极端,迟早会毁了所有。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先自救,才能救他们。若云儿得到老祖传承,我再以自己功力,让他快速得道,多年来的指导,虽然境界滞留,但是道已明白,便可无视其它,灵力只是一部分,得道之后,依然可以发展!”雷常青目光炯炯,看着云少,充满一辈子的希望,多年前,他曾是一时辉煌。
但是,到了现在,他要创造神话,二十岁左右的得道者,足够堪称般若神话,日后羽化,轻而易举。
……
光华一直停留在天空,而云辰的手中,轮盘呈现完整,从原来的样子,褪去表层的石屑,蓝色而又温软的轮盘,中间有着珠子,倾斜旋转。轮盘的盘身,各种神秘的符文雕刻,但云辰对此没有研究,看不懂任何一个符文。
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上面,一根由七彩霞光凝聚的指针,开始指引云辰的前路,妖丹妙用,此刻展现。
“珠子,圆形的状态,而妖丹本就是圆形,两者的前态,就是提示,加上临近之际,率先引发变故,我怎么现在才想到。”云辰自嘲一声,随即顺着指针的方向,快速一闪。
前方,一道身影,缓缓从虚空凝聚而出,他一直都在,只是在等待,在这必经之路,等待着该来的修士。
云辰猛地大变脸色,停止最后的脚步,停留在雪地上,深深的脚印,说明他此刻的警惕。
“好久不见,我该见的人!”身影在这“人”字上,刻意加重语气,并且说话时候,在云辰最惊讶的时候,转过身体。
“果然是你!”云辰下意识退后了,风言的样貌,他一辈子不敢忘。
“哈哈,没想到吧。”风言大笑道,仿佛十分开怀。
“哼,不是没想到,只是想到的时候,有些晚而已。”云辰讥笑一声,打断风言的心情。
“哈哈,都来了。”天空中,雷常青的身影,带着另外两道,就此出现。
“雷常青,云少……”云辰只认识两位位,而其身边的年轻少妇,他由于在柱子里面,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并且也听不到,因此叫不出名,但他却看得出,其与雷常青和云少,关系极为密切。
“云辰,你怎么也在?”云少吃惊道,他到现在,还是小看了云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