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忍不住,自己就蹦出来了!”
耳中听到天空中传来的话语声,一旁的雍容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发生事情的现场距离天枢峰顶不过是几十里的距离,如此一番惊天动地的打斗动静,莫说是那么多的佛道高手,就是六识闭塞五感不通的世俗凡人站在山顶上也能看得清楚听得真切,若非是这其中另有猫腻,哪里还需要到了这等关键的时候,才有人巴巴的跳出来,要水师手下留情,放人一马!
眼看着水师一圈涟漪水光荡漾弥漫,就要将张紫阳遁逃的元神彻底淹没虚无,雍容心中却是不想有人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手,内心深处隐约之间有了一些思量,却是遥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置若罔闻的水师,脚下一动,下一刻人已站在高天之上,横天拦住那一道弥漫的清光。
“阻人寻仇,如同杀人父母!这段善缘却也不是那么好结的呢!这位道友请了,贫道东海轮回岛雍容在此,还请道友止步一叙!”那人来势快若星光电火,周身上下俱是一片清光遮掩的严实,就是以雍容此时的目力,沉下心来竟也看的不太真切,情知来人十有八九也是那中土道门道行高明之辈,当下连忙升起十二分的警惕,一面暗中运转真元内气,一面放眼细瞧对那清光之中一阵打量。
水师寻那龙虎山张紫阳的晦气,本来也和雍容没什么关系,雍容也只是在一旁小小的推波助澜挑拨一下水师和中土道门之间的关系而已,所图者不过是想要水师四面树敌,无心他顾,也好让自己日后面对水师的时候轻松一些。
是以几番话出口也都是在明面上,连心机都懒的用太多。
反正挑拨来挑拨去,做不做还要看人家水师自己的心思,哪里料想得到那张紫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明知道水师修为深不可测,偏生还要招惹,到了最后终是惹得水师杀机大起,几千年地仇恨一下子都从张道陵的头上转到了他身上,三五个照面下来。
连肉身都被打的崩溃破败了事。
如此一来,倒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得事情,水师和龙虎山天师道之间的仇怨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在这种时刻,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考虑,雍容也都不会坐视他人的插手,若是真要被这张紫阳的元神跑了出去,日后一旦恢复过来。
以这老道的脾性怕是第一个找地是水师,第二个找的就是自己,到了那时候岂不是弄巧反拙,凭空惹上一身腥膻龌龊!
“贫道昆仑山太玄子,不知那位道友可是雍道友的同道中人。
值此崆峒开山盛世,却是动不得刀兵水火,还望道友能在贵友面前美言一二,放过了紫阳天师吧!”话音未曾落地。
就见那漫天清光猛然一收,露出了内中的庐山真面目,便见那光华深处正有一年轻道人盘膝坐在一只白鹤背上飞掠而来。
那道人一身雪白道袍,黑发赤足,头戴紫金冠,一张面孔恍如婴儿般吹弹可破,似笑非笑间,如雪道袍清光琅琅。
隐隐间,一呼一吸,自有那五色光华化作一道道烟霞祥云生殖头顶三尺虚空,往下轻轻一落,虚空间便有无数清光变作万千甘霖雨露披撒而下,凭空落在三朵拳头大小的七色莲花之上,莲叶翠绿,荷花娇艳。
被这甘霖一落。 玉珠翻滚,清光四射。 好不神奇。
而这少年道人盘坐在一只巨大的白鹤背上,那白鹤翼展开来左右十几丈方圆大小,羽翼雪白,毛翎如剑,唯有额顶生就一朱红色肉冠,其色赤红如血,仙姿雅态,鹤啾长空,一双红睛浑似宝石镶嵌而成,未曾靠近身前,已是一股滔天威势压顶而来,端的是令人一见便生出仙家灵禽,世外逍遥之感。
只是此时的雍容心中却是陡然一惊,脸上神色当时就是一变,这自称昆仑太玄子地少年道人姑且不去管他到底是不是那一位号称天下道门第一宗师的昆仑玉真人当面,就是这一只白鹤,气息激荡如潮,双翅鼓荡乘风,分明就是那太玄子的座驾灵禽,一时间雍容只觉得心中微微一阵发苦,目中所见的那只美丽优雅的白鹤,竟是说不出地狰狞可怖。
上古年间的仙魔大妖,皆是有将那强悍猛兽灵禽收为座驾的习惯,或是单纯为那省力代步傲游四海八荒,或是将之以为斗法争战中的一大助力。
然而上古十分,天生异兽皆是凶猛强横无比地存在,就算是厮时的大罗天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想要收到一头可心的座驾却也并非易事,随着那猛兽灵禽的强大程度,其难度也随之急剧上升。
若是那人兽双方,你情我愿,一切自不必说,只待双方元神交融一体,意念不分彼此,则座驾立成,终生不离不弃,而得此座驾之助,修士自身的实力增长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元神互通,意念交流之下,强悍的座驾足以凌驾于绝大多数的强大法宝之上,再要配合那座驾强横地肉身法力,其实力增长幅度之大,实在不啻于祭炼出来性命交修的第二元神。
君不见多少上古仙人的门下,实力最强大的往往不是那得了衣钵亲传的弟子门人,多是那与主人心神一体,坐卧随行的座驾灵兽,甚至于有那资质绝佳灵性天生的座驾,得了主人的精心传授,到了后来几乎还要胜过主人三分五分去,有了此等强力臂助,两相一和之下,修士自身地战力可算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