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还请宫内一见!”
突然之间,身外场景瞬息百变,陡然变幻,再次抬眼看时,雍容发觉自己竟然已是从空中来到了一处宏伟高大的宫殿之中,心头不由一禀,“这次闯进来却是我自己有些冒失了,想不到这不夜天城中居然有禁法还可以在我面前移山转岳,润物无声,难怪这太玄不夜天素来就被称作海外第一,无人敢于侵犯,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这殿堂高大宽广,形式风格更加贴近于华夏上古时代的建筑模式,穹顶如天宏圆,脚下似地方正,周遭尽是几人合抱的通天大柱,林立两侧,宛如星辰密布于天,仔细看来却是和那极乐园中的佛陀行宫那处大殿颇为有些类似的地方。宫殿正中,美玉为台,周边三百六十五步见方,青铜的古鼎,丹熄,明灯,纱帐,环绕之上有一尊硕大宝座,面南北被,白玉为基,黄金为材,雕出九龙环绕,气象万千,上面又镶嵌有拳头大小的各色宝石,明珠,俱都是如今人间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
不过此时,雍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把全副心神都凝聚在了那华丽宝座上坐着的一个三十上下年纪的中年男子身上。这男子一身素袍,身材颀长,漆黑的长发用一金色圆环束在头顶,全身上下除此之外,无一装饰,气质淡雅,恍如石中之玉,但是双眉斜飞入鬓。又细又长,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恰如点漆,显得为人清明,如水映物。
且头顶又有一大片七色毫光结成厚厚地云气霞光,五彩斑斓绚丽无比,其间一线粗大红光如龙游深海。鸟入青冥,嬉戏往来,恍似活物一般。
“我与道友尊师青木散人往日也有数面之缘,虽未深交,我心中却是十分佩服的。”见到雍容一言不发,只是双目炯炯望向自己。这中年男子便自率先开口说道:“早就想登门拜访道友一面,奈何道友那轮回岛昔时乃是天上十日栖身之所,汤谷神地,不容我等凡夫俗子轻扰,这才几次未能真正成行。至于道友你这次前来地意思,我也知道!不过,乌灵老祖缘自上古和我那师门中的几位灵兽尊师本是旧交。与我不夜天城往来莫逆,不若便由我来给二位做个和事老,将此事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不夜天主!此事万万不能,老祖我横行一世何曾吃过今日这般大亏。不但多年祭炼的法宝都毁了一件,就连身上腕足都为之自断。几近灯枯油尽,若是不能以牙还牙。老祖我是万难甘心呀!”中年男子话音刚落,还不等雍容说话。那乌灵老祖的声音就猛地响起在殿内,言语之间满是冲天的怨气难平。
也不知道这老妖如今到底身在何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雍容一时间却也不能发觉出正确地方位来,顿时知道这大殿之中定是密布诸般禁法,看似一殿一宫,实则是千里户庭缩于囊影,广大不知里许。
“老祖稍安勿躁,莫要多说!我等都是海外一脉,平素又无因果,无端厮杀,岂不叫人好笑!”太玄天主淡然一笑,声音虽是不紧不慢,但之中权威之重,却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那乌灵老祖也不敢多说,声音立蓟在响起。
“阁下就是此地主人,南极太玄不夜天的主人?”雍容丝毫不以为动,将双眼眯成一线,声音冷的像是数九寒冰一样。
“道友何必明知故问,这南极虽然广大,却也只有我这一家一脉坐落于此,除我之外还有何人!”太玄天主微微向前沉沉身子,居高临下,如君臣对答,笑意隐隐中却是饱含了千言万语难以形容的气机变化。
“真是晦气!”虽然心里明知道答案。但雍容此时仍然不免一阵眉头紧黜。“这不夜天主号称海外修士第一人。其地位就如同中土地昆仑于道门。夜帝苍山于魔道一样。想不到连修为都是已经凌驾天仙之上。这一次看来是要花上一些手脚了。否则转了半个地球追杀乌灵老祖那厮。到头来岂不是还要无功而返。失了原本地计较!”
“阁下果然厉害。三言两语间就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这乌灵老祖冥顽不灵凶性不改。居然大言不惭要不惜耗费千年时光。拿我地门人弟子开刀。意图灭我道统!阁下也已成就天仙大道。不知道似是这等动则心口相依。发下毒势。算不算是和我结下不解地因果?”雍容哼了一声出言问道。
“竟有此事!”太玄天主地脸色闻言也是一变。如同他和雍容这等人物。修为入得化境。早已超尘拔俗。明了是非。当然知道修道者口发誓言对天盟誓地严重性。
正所谓内感于心。上感于天。修道者修行大道。轻易不得与人许下诺言。一有盟誓。若不履行。则冥冥中定要因此而生出许多魔劫来。给日后地修行带来无穷麻烦。这等事情。修行越高。自身与天地大道便越发契合。不可割舍。
言必信。行必果!
一有违背。后患无穷!
太玄天主面色微沉,眼中隐隐似有精光一闪,面对台下质问的雍容稍一沉吟,这才接着说道:“道友的心思,我已知道了!只是本座还是要送道友一句忠言,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地劫数于我等而言不过是大势所趋避无可避,可若人劫加身那才是无妄之灾,平地波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