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当年小王爷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长得粉雕玉琢的,嘴儿又甜,没哪个不爱的。您是娘娘唯一的骨血,娘娘是疼到了骨子里,跟眼珠子似的看待。您不知道吧,娘娘夜里常对奴婢说:海棠啊,祈儿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人了,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替我多疼疼他。”
秦海棠说着,声音带了些哽咽,眼圈泛红。
那个良善的女子,那么美好,那么温柔,却偏偏敌不过天命!
而随着秦海棠的述说,齐祈的眼前也涌现一个爱穿一身粉白,像朵白玉兰似的女人,他的母亲。
“您瞧我,又失礼了。”秦海棠从缅怀中回过神来,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您长得如娘娘所描画的
一样,那么俊,那么好,娘娘在天上,一定会为您感到骄傲的。”
“那自然,我是谁的儿子啊?”齐祈故作得瑟一笑,掩去眼中的落寞伤感,岔开话题问:“那丫头走了?”
“走了。”秦海棠点点头,将她的提议都一一说了。
“丫头还挺多点子的。”齐祈一手撑在下巴上,说道:“她现在不送首饰图来了?”
“嗯,我估摸着她不会再送,我探过她的意思,似乎都不打算再画了呢。田姑娘看着年纪小,可心眼挺大的,就算能画得出,估计也不会再卖,看她的意思,似乎将来要开首饰铺子呢。”
“哦?”齐祈来了兴致,问道:“她当真这么说?”
“倒也没说,只是一种直觉。”秦海棠想着当日旁推敲击的问话,问及她日后的打算,田敏颜那双发亮的眼睛,就像那金刚石一般耀眼夺目。
她不会像那眼浅的,只要有钱就会不顾一切,就从她不是连贯着拿图出来,而是只出了那么几幅,就知道她心中极有成算,凡事总会留上一手,倒比一般农家女子来得要让人意外。
“呵呵,那真要看看这丫头还有多少本事了?”齐祈眯起桃花眼,看着桌面上的蛋糕,手指一敲一敲的,表情高深莫测。
田敏颜和田敏瑞从闻香居出来,就去了杂货店,家里的糖花用了不少,他们也该补点,还有细面,也要买上一些,毕竟他们的生意不仅仅是摆摊了,明日要做的蛋糕就更多了。
“掌柜的,东西先存放在你这里,我们午后再来拿。”田敏颜笑着对掌柜吩咐,那掌柜立时爽快地应了。
“哥,走吧,我们再去逛逛去,哥……”田敏颜走了两步,见田敏瑞没有反应,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杂货店的门口,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背着一个书袋,手里拿只包子咬着,身旁,一个妇人不停地催促他:“你再不紧点,又该迟了,仔细先生打你板子,回来你别对我哭。”
“娘,我一点都不喜欢上学堂,我不去不行吗?”那孩子嘟起嘴抗议道:“学堂一点都不好玩,先生还会打人,我不去啦。”
“不行,一定要去,将来你还要考秀才考状元,快走。”妇人扯着他骂骂咧咧的走了。
田敏颜收回目光,再看向田敏瑞,见他满脸的落寞,不由心思一动。
现在家里还有八两左右的银子,今儿卖早点又进了一两,这日后还会越来越多,也是时候送田敏瑞和小五进学堂了。
“哥,我们走。”主意一定,田敏颜就扯着田敏瑞的衣袖跟着那对母子走。
“去哪?”
“学堂。”
田敏瑞的脚步一顿,眼中光芒一闪,不敢相信地看着田敏颜,动了动嘴角,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移动脚步。